这货不是吕克 贝松!
2022-10-1815:09:35来源:阿黛拉的非凡冒险73013人阅读
在开始正文之前,先说一个段子。记得当年,我在上导演课的时候,一个貌似江湖骗子的老师曾经向我们这样介绍过吕克 贝松。他说:“当今影坛,我只崇拜两个人,一个是美国的斯皮尔博格,而另一个就是法国的吕克 贝松。”说到这里,老师顿了一顿,“吕克 贝松你们知道吗?就是那个拍了《蓝》、《白》、《红》三色的导演。”说到这里,我们全班都惊呆了。而无话可说的我,只能在下面小声的提醒,“三色”其实是某个波兰导演的作品。说这个段子的目的不是别的,只是想证明一件事情。那就是,对于中国绝大多数的影迷(甚至包括某些影视专业的人民教师)来说,“吕克 贝松”这个名字就代表了法国电影,甚至只要是法国名电影都会被下意识的认为是吕克 贝松的作品。确实,对于像我一样的80后影迷来说,吕克 贝松的名字有着某种魔力。在我们认识戈达尔、特吕佛这样的大师之前,吕克 贝松就是我们的法国电影启蒙。就算是在今天,当我回忆起初中时,躲在家中一个人看着《这个杀手不太冷》而默默流泪流泪的时候,还有对着《碧海蓝天》中满屋的大海惊叹时,仍然不禁要唏嘘,当年那个天才的胖子,如今,却成了一个耗尽才华的鸡肋。这个曾经声称只拍10部电影的导演,也曾经确确实实的放下过导筒,进入幕后,当起了制片人大老板。他手下的欧罗巴公司,也在他巨大的影响力下,变成了可以和高蒙等法国大公司叫板的商业片大厂。而他也像赵本山收徒弟一样,把导演的机会交给了一群才华平庸的年轻导演。虽然“欧罗巴”也曾经推出过像《出租车》这样红极一时的商业片,但最近几年不济也逼着早已习惯做老板的吕克 贝松,重出江湖,拍摄了他的第十二部电影(除去两部动画片的话,正好是第十部真人电影)——《阿黛拉的非凡冒险》。说实话,吕克 贝松的重出江湖,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,在拍完两部把观众雷到焦头烂额的低幼电影《亚瑟和迷你墨王国》之后,几乎所有人,都对这个江湖大佬降低了期待的指数。但当影迷们第一次听说这部《阿黛拉》的时候,也曾经报有过重现《第五元素》辉煌的期待,但,可惜的是,随着影片的上映,这种期待又一次换来了一个巨大的失望。而在内心中,我们其实更希望,如果吕克 贝松懂得见好就收的话,也许我们对他就会一直保持最初的尊敬。坐在影院里看《阿黛拉》的感受其实就是某种五味杂陈的感受,一方面看到这个另人哭笑不得,几近粗制滥造的拼凑闹剧,而另一方面又想到,如此这样的一个吕克 贝松,又能怎样去答复这么多年支持他的影迷,特别是那些在中国把他奉作神明的中国影迷。他曾经想把法国电影建造成一个如同好莱坞一般的商业帝国。一度,他做到了,在那个属于他的80、90年代,他和卡拉克斯,贝内克斯一起创造了某种繁荣的假象,但很快,他们都沉寂了。而在2010年的如今,这个法国顽童的回归,给我们的确是由衷的惋惜。他本是一个有灵性的商业片匠人,而如今他却失去了仅有的灵性。而完全成为了商业片中的一枚棋子。这部《阿黛拉》有着一切商业片的要素,有美女,有魔法,有恐龙,有复活的僵尸,还有时不时的冷幽默,而唯独缺少可以支撑起一部电影的亮点。没有巴黎的外景,我们又如何能把这部电影和《博物馆奇妙夜》这样的流水线作品区分开?没有20世纪初的时代背景,我们又能如何把这部电影和《卢浮魅影》这样的三流商业片区分开来?没有吕克 贝松这个名字,我相信,将不会有观众在这个暑期档,选择这样的一部电影。这个曾经能够如冯小刚一样一手控制观众,一手控制票房的导演,现在却成了票房的奴隶,他将各种商业因素杂糅在一起,却就是没有揉进去灵魂。如果说《第五元素》中会唱歌剧的蓝色外星人就是贝松才华和美的象征。那这部《阿黛拉》中会说法语的上百年前的埃及木乃伊,便就是贝松为自己枯竭的创意无力的声辩。他可以把泰坦尼克号开到巴黎的码头,但却不可以像卡梅隆一样一次次超越自己的神话。“这货不是吕克 贝松!”我在看片时,一次次想喊出这句话,但又在内心中觉得,这又何尝不好呢。因为如今的贝松,一个失去创造力的大佬,他有名望,有金钱,但却失去了很多观众的尊重。他让法国电影走向商业化,但在这个有着艺术电影传统的国家,商业的拍电影,绝对不是最终的出路。如今“欧罗巴”公司拍摄的电影,有一大半都是英语片,这难道就是法国电影所需要的吗?贝松的这一次次的失误,正好是一个时机,让已经无比商业化的法国电影可以先停下来,让自己艺术的灵魂跟上几步。而我们观众,在面对法国电影时,也要学会寻找他更深处的内涵。让我们先暂时把吕克 贝松,让 雷诺这样熟悉的名字抛开,关注一下阿尔诺 德斯普莱辛和马修 阿马立克这样新兴的法国电影人。他们可能还没有像前辈那样的成就,但至少他们的骨子里留着的是更加法国的血液。至于如今的贝松,更像是《阿黛拉》片尾那个冷笑话所说的一样,如果在卢浮宫的广场上建一个金字塔,就完美了。没错,贝松便就是卢浮宫的土壤所孕育出的一个玻璃的金字塔,他是现代的,好莱坞的,他融入了巴黎的氛围,却永远无法荣誉法兰西的本身。也许我们爱过一个有着梦想的吕克 贝松,但我现在已经厌倦了他工厂里千遍万遍制造出来的梦。(作者:西帕克 报社用稿,请勿转载)